第六章:庆春园-《南枝为谁损芳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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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不懂那伯府公子为何要逃,就因为被父亲打骂了几回?我回神时那戏已是毛延寿唱道:“大块黄金任意挝,血海王条全不怕;生前只要有钱财,死后那管人唾骂。某,毛延寿,领着大汉皇帝圣旨,遍行天下,刷 选室女,已选勾九十九名;各家尽肯馈送,所得金银,却也不少。昨日来到成都秭归县,选得一人,乃是王长者之女,名唤王嫱,字昭君。生得光彩射人,十分艳 丽,真乃天下绝色。争奈他本是庄农人家,无大钱财。我问他要百两黄金,选为第一。他一则说家道贫穷,二则倚着他容貌出众,全然不肯。我本待退了他。 ”
我上回在宫里听到这段时,身边的庭韫唾了那阉人一声:“这中饱私囊的奸人!”
毛延寿又接着唱道:“不要,倒好了他。眉头一纵,计上心来。只把美人图点上些破绽,到京师必定发入冷宫,教他受苦一世。正是: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我虽是又听上一遍却还是忍不住啐道:“好一个不要脸的泼皮!”
边上的李敬珩也骂道:“真真的混账!”
好在那泼皮唱罢就下场去了,否则我保不齐要如何啐他呢!很快昭君登台哭诉,言语凄凄:“一日承宣入上陽,十年未得见君王;良宵寂寂谁来伴,惟有琵琶引兴长。妾身王嫱,小字昭君,成都秭归人也。父亲王长者,平生务农为 业。母亲生妾时,梦月光入怀,复坠于地,后来生下妾身。年长一十八岁,蒙恩选充后宫。不想使臣毛延寿,问妾身索要金银,不曾与他,将妾影图点破,不曾得见 君王,现今退居永巷。妾身在家颇通丝竹,弹得几曲琵琶。当此夜深孤闷之时,我试理一曲消遣咱。”
扮昭君的果然是先前絮棠娘娘请来的戏班里的那个赵燕杭。她作弹科状,身段婀娜,抬眸时眼波流转,真是“眉扫黛,鬓堆鸦,腰弄柳,脸舒霞”。
那会儿在宫里听的时候,赞她长的美的不在少数。
我扭头去看李敬珩,本以为自古君王爱美人,不料李敬珩却在吃守安给他剥的胡桃,全然没在听戏。
我觉得无趣,本还想看看为美人倾倒的君王,倒瞧见了个吃胡桃的皇帝。
台上提灯内官言道:“某汉元帝,自从刷选室女入宫,多有不曾宠幸,煞是怨望咱。今日万机稍暇,不免巡宫走一遭,看那个有缘的,得遇朕躬也呵!”
我兴致勃勃地等着那汉王为美人沦陷,边上本来吃着胡桃的李敬珩却说:“若是个真君王,不至于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混账,末了还将美人拱手相让于他人。果真只是戏,听听便罢了。”
台上汉王偶然遇上昭君便倾心。
我和李敬珩直听到今日的戏唱罢,是唱到了毛延寿投了藩王,向那藩王荐昭君美人绝色。
出了戏楼我忽然想起要去寻赵燕杭的,与李敬珩提了,他说我们女人家说话吃茶他不便去说是要去买些宫外稀奇的玩意儿回去琢磨。守安与另一个太监跟着去了,顾将军和步月与我去戏台后的厢房寻赵燕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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