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洪勉被请来陵州也不过五六日,如今却是哪儿看觉得这地方哪儿好,先后经历了匈奴骑兵和翼王大军围城,也不过短短数月,城中却丝毫不见混乱,物价公道,商铺繁荣,百姓安然,这年轻人,当真有许多过人之处。 因此老先生这会儿再看谢让,也是哪儿看哪儿觉得好,哪哪都好,这个不过弱冠年纪的年轻人已经只手掌控陵州,却依旧虚怀若谷,在他面前执弟子礼。 洪勉一把拉住谢让笑道:“谢公子怎可多礼,老朽正想要找你呢,你就来了。” 谢让含笑,随洪勉去了他的书斋,先询问了老先生在此生活可方便,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满意,满意。”洪勉说道,“有你亲自交代,那陈知府也是个读书人出身,亲自来关照老朽衣食住行,此间之人对老朽都十分尊重,老朽真是铭记五内。” 谢让笑道:“先生不必挂怀,先生才德高义,当得起世人敬重。” “吕懋,泡壶茶来。”洪勉吩咐一声,宾主落了座,洪勉便跟谢让说起他这几日陵州的所见所感。 谢让见老先生颇有些拉着他畅谈一番的意思,然而他眼下哪有品茗畅谈的闲情,于是等吕懋送了茶进来,先请吕懋一旁坐下,端起来尝了一口,才放下茶盏笑道:“实不相瞒,晚生此次来,是有一件要事。” 他把固川县的事情一说,洪勉惊讶之余,不禁抚掌大笑道:“妙哉,妙哉,民心不可违!谁说百姓愚弱,孟子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民事不可缓也。”老先生这话出自《孟子.民本篇》,谢让便也笑着接了一句,趁机说道,“先生高见,固川土地瘠薄,百姓本就贫苦,如今突发这等变故,我已令人速速接管固川县,安抚民众,稳定秩序,只是这固川县,眼下正急缺一个县令。” 洪勉顿时明白过来,指着吕懋笑道:“你是看上他了?” 谢让也笑道:“晚生正有此意,还得先问问先生和吕兄意下如何?” “叫他去,叫他去。”洪勉挥挥手,吩咐道:“吕懋,你去,赶紧去收拾一下。”然后转向谢让说道,“不瞒你说,若是几年前,我这两个学生,老朽是断不敢让他们就去做一县父母官的,书生意气,可是这几年他们追随老朽流放北地,吃尽了艰辛,也看遍了人间疾苦,应当是能做点事情的,但凡公子用得着,便是他们读书明理的造化。” “学生遵命。”吕懋起身,先向洪勉一揖,又向谢让郑重一礼道,“蒙谢公子不弃,吕懋谨遵吩咐、万死不辞!只是老师这般年纪,身子刚好了一些……” 谢让忙说道:“吕兄放心,陈知府自会安排妥当。” 他见这事说定,便跟吕懋交代一番,这般突然变故,前任县令是不可能交接了,固川县衙的官员、衙役只怕也都得清理整顿,他们对固川情况不熟悉,吕懋此去一切从头,只怕难度不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