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屁股悄无声息地在椅子上往远离图尔基的方向挪动了小半寸。 “急什么,哥?过一会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瓦立德的声音不高,眼神却示意这货能不能看看周围再说话的。 没点儿脑子! 好吧,其实他想说,死Gay!离老子远点! 图尔基脸上的猥琐笑容瞬间僵住。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不过目光扫过外厅那些如同雕塑般沉默、散发着无形威压的身影,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悻悻地靠回自己的椅背,端起自己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灌了一大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心绪不宁。 苦涩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当然明白“过一会儿就知道”意味着什么。 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实权人物集体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天大的事。 绝逼是足以撬动王国根基的风暴前兆。 好事?绝无可能。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心里那点因为提前押注平局而升腾起的小庆幸又冒了出来。 加上瓦立德替他加注的两千万美金,一共三千万美金! 这可不是小数目,即使对他这个王子而言,也足够肉疼很久。 现在看来,这笔钱打水漂的可能性…… 恐怕特么的还不低啊。 但转念一想,至少他站队了。 而且是早早地、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穆罕默德和瓦立德这边! 也就是站在了王国主流意志这一边。 这对他图尔基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英明决策。 想到这里,他那点肉疼似乎减轻了些许。 至于穆罕默德的沉默? 图尔基瞥了一眼身旁如同入定老僧般的兄长,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 心里涌上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无奈和淡淡怨怼的情绪。 嫉妒? 他太清楚这个亲哥对自己那份根深蒂固的、隐藏在兄友弟恭表象下的嫉妒了。 就因为母亲那毫不掩饰的偏爱? 就因为那个该死的“嫡幼子继承法”? 他图尔基有什么办法? 他既不是那套陈腐规矩的制定者,也没本事怂恿母亲改变心意。 而且,现在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义? 在他看来,在父亲真正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之前,一切都是扯蛋。 自己和穆罕默德那五个因为他们的母妃去世,就彻底失去继承资格的哥哥,不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吗? 何况,父亲的王储位置,不就是因为排在他之前的两个伯伯先后病逝,才落他头上的? 特别是老纳伊夫前王储,去世时77岁,而今年父亲也77岁了。 在图尔基看来,父亲没坐上位置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一切也皆可倾覆。 解释?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何必浪费口舌。 他重新把目光投向远处跑道的起点。 时间的流逝,在此刻仿佛被赋予了粘稠的重量。 内厅的鼓点似乎敲在人心上,外厅的沉默则像不断收紧的绞索。 没有人希望这一刻被拖延。 无论是等待审判的班达尔,还是等待收割的猎人们。 终于,悬挂在墙壁上的那面巨大、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纯金复古座钟,其精雕细琢的黄铜指针指向了距离比赛开始仅剩三十分钟的刻度。 一声低沉而悠长的报时音,如同丧钟的尾音,穿透了内厅的喧闹。 班达尔亲王推开缠绕在身上的肢体,毫不在意地抹了抹沾染了口红印记的嘴角。 他脸上那迷蒙放纵的笑容瞬间切换,如同戴上了一张无懈可击的面具,洋溢着夸张的热情与亢奋。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厅中央,用力拍了几下手掌,声音洪亮得有些失真: “尊贵的王子们!朋友们!时间到了!让我们移步跑道!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欢呼,为我们的大玩具加油助威! 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他的声音如同一针强力的兴奋剂,瞬间点燃了内厅本已炽热的氛围。 那些沉溺在享乐中的年轻王子、富豪们如梦初醒,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和口哨声。 他们如同一群被驱赶的、色彩斑斓的鸟雀,簇拥着班达尔亲王,闹哄哄地涌向内厅通往观赛平台的大门。 之前的紧张气氛? 那点来自外厅的肃杀压力? 在班达尔营造的狂欢氛围和这些只看重眼前刺激的吃瓜群众眼中,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塌下来? 自然有班达尔亲王这种“高个子”顶着。 他们只是来玩乐的参与者,能有什么大错? 法不责众嘛。 赌局有问题? 他们当然知道。 实权王室和九大部族的集体押注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反对。 可那又如何? 班达尔亲王不是照样我行我素,继续开盘吗? 这恰恰说明,他有恃无恐! 亲王都不怕,他们这些跟着下注捞点油水的,怕什么? 骚动的人群涌向外厅。 当这些衣着华丽、带着浓烈香水酒气和亢奋神情的吃瓜群众穿过那道分隔两个世界的雪松木门时,肃穆的外厅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冰湖,瞬间荡开无声的涟漪。 第(2/3)页